在這個剎那,我再次歸心似箭。
徐師姐瞧我愣愣的樣子,笑容轉瞬便消弭下去了,又有些生氣道:「你在看什麼呢?」
我恍惚回過神來,聲音有些低沉:「對不起,師姐,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而已。」
想到顏白雪她們,我的心情很是沉重了。
徐師姐可能是看出來我心情有些不太好吧,便也沒再說什麼。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在雨中,我們兩誰也沒有再說話。
而這時,頭頂的樹冠上方又划過四道光,轉瞬遠去,只留下聲音:「爾等自行回宗吧」
四位元嬰強者儼然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解決掉那頭剛剛晉升元嬰期的靈獸,回宗去了。
他們其中某位的話,倒是打破了我和徐師姐之間的尷尬。
徐師姐抿抿嘴唇,問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答道:「我來狩獵。」
她疑惑道:「這種大雨天的夜裡你也出來狩獵?你應該才剛剛突破到光墟期沒有多長時間吧?」
我撓撓頭,說道:「徐師姐你不也在這種雨夜出來狩獵麼?」
她竟然是直言不諱的道:「可我實力比你強。」
我被她給懟得直接無語了。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了,臉色稍有些不自然,隨即扭頭道:「咱們去看看那靈獸吧!」
我點點頭,跟著她往剛剛交戰的那裡走去。其實用屁股想都想得到那四個元嬰期高手不會遺留下什麼好東西,元嬰靈獸身上的寶貝肯定都被他們取走了,但徐師姐要用此來化解尷尬,我也只得配合。
果然,到那交戰的滿目狼藉的地方,地面上那靈獸屍體零碎,值錢的部位都已經被取走了。
徐師姐明顯也早就預料到了,連走近去看的興趣都欠奉,直接道:「我先調息養傷,你能否幫我守護下?」
她受的傷不輕,即便是剛剛吞下雪蓮丹,臉上的氣色也並未轉變太多。
我點頭道:「好,師姐你儘管療傷便是了。」
她對我還是挺放心的,竟然就真的這麼閉目調息起來。
本來這個時候就已經是深夜了,等她療傷完畢,天色都快要亮了。
暴雨停了,天氣有些悶,好像還要出太陽。
我心裡苦笑,還有四個竅穴內的金丹沒渡劫成光墟府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樣的暴雨天。
徐師姐眼睫毛眨動著,悄然睜開眼睛來,對我說道:「多謝你了。」
她瞧瞧自己身上套著的我的白色長袍,有些羞澀,「等我回宗,便把衣服還你。」
我說好,然後我們兩便往金色大殿群走去了。
徐師姐不用想,自然是妙心殿的弟子。
可能是感激我給她衣服還有丹藥吧,她在路上問我修行時有沒有什麼不解的地方,可以向她詢問。
可我只是回答道:「多謝師姐,我並沒有什麼困惑的地方。」
其實我修行琉璃藥王經只能算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是向她請教琉璃藥王經,她又怎麼可能懂?
回到金色大殿群里,徐師姐穿著我的衣服,我僅僅穿著內衣褲,這種組合無疑有些吸人眼球,更何況徐師姐還是個大美妞。於是基本上凡是瞧見我們的內門弟子們都是不由自主的接連打量我們,並且是用那種帶著些疑惑、揣摩、嫉妒、八卦的眼神。
這讓得徐師姐的俏臉始終有些紅潤,不過她還是竭力保持著高冷。
走到我們玄春殿附近時,我們兩剛打算分道揚鑣,卻又好死不死的遇到剛巧帶著三師兄出來,估計是準備去找樂子的少殿主。他和三師兄看到我和徐師姐並排走著,而且貼得比較近,眼睛裡的神色立馬就有些不對勁了。然後當他們兩注意到我和徐師姐的衣著時,那眼神就更別提了。
少殿主的眼神很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三師兄則悄悄沖我豎起大拇指。
不過這再「悄悄」,自然也還是讓徐師姐給瞧見了。
她有些不自在,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微顫,匆匆說:「你的衣服我找時間還給你。」然後她把我的丹藥瓶塞到我手裡,忙不迭的就往妙心殿的方向走去了。
三師兄撇下少殿主走過來,打量只穿著內衣褲的我,眉飛色舞道:「小十五,這什麼情況啊?」
他們都喜歡叫我小十五,不過在玄春殿裡,我的年紀的確算是小的。
我苦笑道:「三師兄你別誤會,我就是昨夜裡去後山採藥,恰恰遇到徐師姐被靈獸襲擊而已。她的衣裳被荊棘掛壞了,我就把我的衣服借給她穿。」
「哦?」
三師兄這聲哦拉著長長的尾音,滿是揶揄:「當真是如此?」
我苦笑更甚:「這我騙你幹什麼?」
真沒想到看起來頗為兇惡的三師兄竟然也是個八卦狂人。看來八卦並非只是女人的專利。
這時候,少殿主竟然也走了過來,到我面前。
他始終都是有些瞧不起我這個由雜役升上來的內門弟子,眼皮子微抬,淡漠的問我:「你和徐婉靜是熟識?」
徐婉靜?
這肯定是徐師姐的姓名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二世祖怎麼會知道。
因為殿主和殿主夫人的關係,我雖然不愛搭理這個少殿主,但也不想得罪他,於是答道:「不是熟識,只是昨夜裡在後山遇到,恰恰幫了她點小忙而已。」
「哼!撒謊!」
少殿主卻是斥我道:「徐婉靜的為人我還不了解?若是不識,她怎麼可能接受你的幫助?」
然後還不等我接過著話茬,他又陰狠狠的說:「我勸你還是別對徐婉靜抱有什麼想法,她不是你這種天賦低下的普通弟子能夠染指的。」
我微微眯起眼睛,有些生氣了,「少殿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倒也真是恬不知恥了,滿臉不以為然的對我說道:「徐婉靜貴為我們青山宗十大仙子之一,有資格染指她的也就那些精英弟子還要少數幾個內門天驕榜的天驕,以及極少數身份能和本少殿主媲美的人而已,你們這些尋常弟子,是想也不用想的。」
「呵呵!」
我只是笑。
他倒是還生氣了,「你笑什麼?」
我有些不樂意給這傢伙面子了,直言道:「你撇開父母,能拿什麼和精英弟子還有天驕榜弟子們相比?你的天賦未必就要比我們這些人強很多麼?那怎麼沒見得你突破到元嬰期去?你好像也才光墟初期吧?」
這些日子來我也聽說不少關於我們玄春殿的這位少殿主的風言風語了,他目中無人,自視甚高,但其實天賦也就那樣,修行數十年也不過才光墟初期,接近光墟中期而已。這還是在殿主和殿主夫人捨得用丹藥砸他的情況下,所以說他的修行天賦真的不高。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嫉妒小十四,且瞧不起我們這些雜役弟子升上來的人。
我在地球時就有個領悟,人啊,越是缺什麼,就越是想表現什麼。
而我這話,無疑是戳到這位少殿主的痛處了。
他對我輕喝道:「你大膽,狗奴才,你竟然敢如此對本少殿主說話!」
三師兄在旁邊趕忙要將我推開,「小十五,你還沒穿衣服呢,別說了,快些進去」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被少殿主給推開了,「你給我滾開!」
三師兄眼中閃過怒色,但最終還是隱匿下去,沒有說什麼。
其實我們玄春殿有不少師兄都對這個傻逼少殿主不滿了。
只是我卻也知道三師兄隱忍的原因,他還有十年時間,突破不到元嬰期就要被外放了。而十年內突破到元嬰期,這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我聽說三師兄家裡頗苦,以後就仰仗著他,是以他才這般討好少殿主。他是想讓少殿主幫他走走關係,以後外放時可以選個好些的差事。
但是,我可沒必要顧及這個勞什子少殿主。
我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求他嗎?
只要不做得太過分,我想殿主和殿主夫人應該也不會偏心的為他們的兒子來責罰我吧?
我的心裡已然泛起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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