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濛濛覺得很鬱悶,真切懷念從前沒人管她的日子,她想幹嘛就幹嘛,現在吃好喝好,反而事事都要先徵得殿下的同意。網
像推拿館,殿下不同意她開,她就暫時開不了。
霧濛濛心頭不爽快,就不想搭理殿下,總是殿下早出晚歸,她不主動湊上去,一連幾天見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果然,等殿下某天提早下值回來,踏進月落苑,忽的反應過來,好似有些天沒見著蠢東西了,他偏頭問碎玉,「人呢?」
碎玉連忙回道,「姑娘一早就出門去參加麓山結業慶去了。」
見殿下不苟言笑的神色,她又斟酌著加了句,「約莫晚上才能回來。」
殿下幾不可聞地應了聲,他背著手直接去了小書房。
但,不過兩刻鐘後,他又將碎玉喊了進來問道,「結業慶在哪?」
碎玉道,「是在南郊的秦家暖湯莊子上,同行皆是姑娘家,沒有半個男子。」
九殿下皺眉,南郊那邊有座小湯山,山上多有天然的暖湯池子,大大小小的,泡了對身子卻有好處,是以那地方便不止秦家一處莊子,京城好些高門都在那邊有置辦。
當然,九殿下自然也有置辦宅子。
殿下只默默思考了幾吸的功夫,他就扔下手頭的毫筆,淡淡的道,「備上行禮,今晚住到小湯山別莊,也省的她來回跑。」
碎玉嘴角抿笑,不敢笑話殿下,她應了聲,轉身趕緊去收拾。
殿下這番的舉措,霧濛濛卻是不曉得,她此刻巋然不動地端著酒盞,迎著周圍一眾姑娘們的目光,嘴角含笑。
秦關鳩坐在她對面,今年,她已近二十的年紀,未曾出閣,便還做姑娘的打扮。
歲月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只是讓她越的雍容和優雅。
她嗔怪地輕拍了身邊司馬家姑娘的手背,聲音柔柔的道,「你若為難濛濛,詩詞本就不是她在麓山的主修課,你讓濛濛七步成詩,豈不是為難。」
霧濛濛目光冷然而細碎,她自個沒現,有的時候,她板著小臉,那等派頭同九殿下竟十分的相似。
就在起先,一堆人圍攏著閒聊,司馬家的一姑娘忽的提議來作詩,且還說她也同樣是五門皆甲的成績結業的,在今年眾結業的姑娘中,獨占鰲頭,是以當從她開始。
霧濛濛理都沒理會,用殿下的話來說,整個京城,有幾個人身份高的過她去?她又為何要給對自己不善的人以顏面。
那司馬姑娘覷了她一笑,似笑非笑的道,「莫非霧姑娘是浪得虛名?」
霧濛濛漫不經心地抿了口清酒,她曉得這齣頭的司馬家姑娘,不過是秦關鳩的爪牙罷了。
她啪的放下酒盞,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冷傲的道,「哼,你是什麼身份?你讓本姑娘作詩,我就做了?」
司馬姑娘咬唇,「你……」
霧濛濛冷笑地看了秦關鳩一眼,「秦姑娘,我和你不熟,濛濛這兩個字也不是你能喊的,你還是喊我霧姑娘的好。」
秦關鳩半點都沒讓這話影響到,這麼多年,她早比從前還能隱忍。
她甚至笑著道,「濛濛何必不好意思,在有個幾年,你我總要是一家人。」
秦關鳩是准九皇子妃的事,京城眾人皆知,霧濛濛與她不合之事,也是眾人皆知!
這當霧濛濛還沒開口,邊上的鳳鸞就陰陽怪氣的道,「這年頭,我從來只聽說君子好逑淑女,可從沒見過這姑娘厚著臉皮上杆子逼嫁的,不過今天倒是長見識了。」
秦關鳩臉上笑意不減,「興許是鳳四姑娘年紀還小,等再大些就懂了。」
「呸,」鳳鸞毫不客氣地啐了口,「這樣不要臉的事,本姑娘才不屑!」
秦關鳩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她目色微有黯然的道,「若是等鳳四姑娘遇見那個此生非他不嫁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當年九殿下不宜早婚的批卦傳出來的時候,一同的還有秦關鳩非殿下不嫁的情深意切。
霧濛濛見她這模樣,著實噁心,她皺眉不客氣的道,「非他不嫁,就是時常在宮裡堵殿下不成?秦關鳩你再敢再宮裡堵殿下,我還像在雲州時候那樣抽死你!」
霧濛濛懶得跟這一眾貴女裝白蓮,她也半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粗俗,直接將話撂在那,大有一種真敢動手的架勢。
鳳鸞附和地哼了聲。
一直沒吭聲的四公主微微皺起眉頭,她瞥了眼身邊這倆沒規矩的手帕交,厭煩地看了秦關鳩一眼,淡淡的道,「誰都想做皇家媳,但秦姑娘你都這般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人也老了,臉也皺了,憑甚本公主的九皇兄還要娶你做正妃?九皇兄龍章鳳姿,他的正妃定然也是要相貌頂頂的,年紀鮮嫩的,至於秦姑娘,本公主覺得約莫一個側妃之位就夠了。」
四公主說的話不可謂不毒辣,且分分鐘就將起先還與秦關鳩同仇敵愾霧濛濛的那些姑娘挑撥的心頭意動。
誰都會去想,四公主的話,莫非就代表著皇家的意思?畢竟秦關鳩這些年為著等九殿下確實年紀大了些。
而這男子麼,大多喜歡鮮嫩的來著。
在權勢地位面前,所謂的情深意重也不過如此罷了,況九殿下從未表現出在意過秦關鳩的模樣。
秦關鳩面色白,她案幾下的手捏緊了,指甲掐進肉里,但她還不得不垂眸道,「地位與我而言,無所謂,只要能在殿下身邊亦可。」
這當,果然霧濛濛就看到有好些年紀比較小的姑娘,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看了四公主一眼,暗暗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四公主嬌矜地揚起下頜,表示兩個手帕交都這樣蠢,真是讓人頭疼的事。
說是庭院作詩,也鬧的不歡而散,隨後鳳鸞帶著四公主與霧濛濛,熟門熟路地找了位置最好的一處暖池,乾脆三個人好生泡澡去了。
這莊子,從前鳳鸞來過的,故而她大搖大擺地帶著四公主一道,旁的姑娘看見了,也不敢和她搶。
三人順利進了座名為花清池的小院子,各自吩咐婢女在外嚴密看著,三人退了衣裳,歡快地就躍下池子。
這會沒了外人,四公主撇去公主架子,臉上露出小姑娘的淺笑來。
霧濛濛無意瞥了眼鳳鸞,無意看到濕漉漉的裡衣下,她胸口已經在悄悄的隆起,她又轉頭去看四公主的,結果對上四公主黑濯濯的眼神。
她摸了摸鼻子,訕笑幾聲。
四公主勾了勾嘴角,跟著就同鳳鸞告狀,「四鸞,濛濛再偷看你胸口。」
鳳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她居然還傻兮兮地戳了戳,齜牙道,「最近有點脹痛,很不舒服……」
四公主一臉蠢貨的表情,哼了聲,懶得理她。
霧濛濛咧嘴一笑,忽悠道,「你饅頭包子吃多了,以後少吃點。」
鳳鸞憤怒,「濛濛你胡說,我身邊乳娘說了,姑娘家到了年紀都要長,給我看看你的,你也一定長了。」
霧濛濛哪裡會同意,她躥到四公主身邊,拉著她對鳳鸞道,「我剛才看見四公主的也有……」
果然,鳳鸞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目光落在四公主身邊,一臉蠢蠢欲動。
四公主嘴角抽了抽,她就曉得四鸞是真蠢,而霧濛濛壓根就和九皇兄一樣,都是白糯米的黑芝麻湯圓,黑心的!
三人笑鬧的累了,才仰躺在暖池裡的大青石上。
霧濛濛揉了揉臉,想起殿下不准她開推拿館的事,將原本的好心情都沖淡了,她嘆息一聲。
鳳鸞就靠過來問,「濛濛,你嘆息做什麼?」
四公主也看過來,雖臉上沒多少神色,但眸底還是有關切。
霧濛濛皺眉道,「殿下曉得我要來結業慶,讓我好生踩踩秦關鳩,省的老是在宮裡煩他,可是今個秦關鳩油鹽不進,半點都沒紕漏的模樣,我倒是無從下手了。」
四公主嗤笑一聲,「九皇兄也是,不想娶跟父皇說一聲,再不濟隨便找個油頭也能把親退了,何苦這樣拖著,自個也煩。」
霧濛濛不好意思地摳了摳梨渦,「那個殿下說,秦關鳩是留給我的磨刀石……」
四公主瞬間就懂了,總是從宮裡出來的人,還有什麼是不懂的。
她深深地看了霧濛濛一眼,實在沒想到,為人向來冷淡的九皇兄竟然為霧濛濛安排到這樣的地步。
鳳鸞聽的半懂半不懂,不過她曉得霧濛濛不待見秦關鳩,還想要踩她就對了。
她在邊上出餿主意,「不如,一會傍晚,我們就去抓她過來打一頓?」
霧濛濛和四公主同時看向她,眼裡的逼視裸。
四公主想了想道,「今天不是好時機,最多像剛才那樣耍點嘴皮子,不然換個時候,壞了她名聲也是可以的。」
霧濛濛也這樣覺得,她還想著痛踩了秦關鳩,殿下萬一一個高興就同意了她開推拿館的事呢?
三人一時沉默,這當外面有四公主的宮娥小聲道,「公主,鳳姑娘,霧姑娘,秦家姑娘送了厚一些的衣袍過來,說是時辰晚了,這小湯山會冷。」
四公主點頭,「拿進來。」
當即就有宮娥捧著三套衣裳魚貫而入,霧濛濛等人也不泡了,省的一會手腳乏力。
宮娥們放下衣裳就低頭退出去了,霧濛濛抽了張細棉大帕子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正彎腰捻起三套衣裳中的其中一套。
哪知她才抖開,鼻尖就嗅到一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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